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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庄科长城研究性修缮考古现场,长城说出

  • 来源:本站原创
  • 时间:2025/1/19 11:48:28

一段历经多年风雨、局部坍塌、土埋半截的长城,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古发掘,露出了残损但原始的肌体。

小瓷碗、弹丸、剑柄等出土文物,分了六七层埋了七八米的覆土,挖基槽、削山石、垫土等不同的地基建设形式……重见天日后,长城营建、使用、废弃的故事被展露出来。

清理出来的敌台,残状依旧,历史信息被完整保留。

4月底进场,6月上旬完工,大庄科长城研究性修缮项目考古环节接近尾声。这是年国家文物局首次批复的两个长城研究性修缮项目之一,即在长城保护项目施工前先考古。研究性修缮项目的启动标志着长城保护由注重抢救向抢救、研究、预防并重转变。

考古现场,长城“说出”了哪些秘密?

“渣土”也是文物

大庄科长城研究性修缮项目位于延庆区大庄科乡香屯村境内。

长城自东向西由密云区进入怀柔区后,在箭扣段北京结处分岔:一路向西北往延庆区四海镇方向而去,出北京入河北,称为外长城;一路向西南奔延庆区大庄科乡,经昌平、门头沟区出北京,称为内长城。内外长城在山西省偏关县柏杨岭汇合。

内长城由怀柔进入延庆后,第一座敌台的编号是延庆长城1号敌台。此次研究性修缮的范围,包括延庆3号、4号敌台以及与之相连的三段边墙,总长约米。

这段长城年久失修,3号、4号敌台二层都已坍塌,一层留有断垣残壁,基座存在外闪、裂缝等病害。与敌台相连的三段城墙上的垛墙都已坍塌,马道上植被茂密。墙体上的三处便门,都被倒塌的砖石和覆土掩埋,不见影踪。

“考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,清到原始地面,把长城本体露出来。”考古项目负责人、北京市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员尚珩介绍。

考古清理和一般长城保护项目开工前的随工清理不同,随工清理可以把残砖、覆土一股脑掀到一边去。

“在他们眼里的渣土,在我们眼里都是文物。一旦清走了,上面所承载的历史信息就消失了,再也找不回来了。”尚珩解释。比如敌台里的一堆砖石土混合的堆积物,随工清理直接铲走,考古清理会先清一半,露出原始地面,通过观察另一半露出的断面,分析堆积物的分层,弄清楚长城坍塌的过程和时序。这也是在修缮项目中考古前置的意义所在。

目前,清理工作已基本完成。近日,记者来到现场,发现3号、4号敌台曾经被覆土半埋的断垣残壁都露了出来,窗户、拱券、地面砖等,能清晰地看到敌台的原始结构,还能看到敌台上火炕的遗迹。一些坍塌的墙体,倒地的时候什么样,那些墙砖还以当时的排序趴在地上,墙是向内倒还是向外倒了,历史信息一目了然。

清理后露出的便门,又可以从这里上下城墙了。

敌台基座的四角也清理出来了,基座底层所在位置距离现状地面有6、7米深。站在地面往下看,深坑里从上而下一层层贴着1至6数字标识,从成分上能看出不同层是不同时期堆积的。城墙上的3处便门也全都重见天日了,沿着台阶又可以从便门上下城墙了。

清理敌台墙基挖的探坑。

长城建造有“偷手”

长城清理出来之后,考古专家有什么发现?

“长城自己,能告诉我们很多秘密。”尚珩表示。

先说文物。长城考古出土的文物大致分三类,包括建筑构件、武器和生活用品,通过它们可以还原长城存续的历史过程和场景,让公众读懂长城是怎么营建、使用和废弃的。

比如这次出土的有瓦片、铸铁弹丸、小瓷碗等。铸铁弹丸是供火铳或小型火炮使用的,通过它的直径和重量,能够了解到当时武器的性能;吃饭用的小瓷碗碗底还有锔补的痕迹,可以得知当时士兵的生活条件相对艰苦;一些碳化了的植物的种子,通过分析能知道当时士兵的食物构成。

挖出被土埋的城墙、敌台基座,也告诉我们很多知识。“虽然只有短短多米,但这段城墙的地基就有三种建造方式,有的是挖基槽,有的是修治山体,有的是垫土。”尚珩介绍。同是4号敌台,西边就用挖基槽的方式打地基,东部则是通过垫土的方式,也不一样。可见当年修建长城随山就势,灵活性很强。

敌台墙基的一角被清理出来,可以观察到地基的建筑形式。

3号敌台东侧的便门清理后发现,门两侧墙体地基下局部垫的是土。“墙修在一个斜坡上,地基是用条石找平的,正常情况下,条石和山体中间的空隙,应该用灰浆或者碎石填上,但这儿填的是土。”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,从今天工程管理的角度来看,这属于偷工减料,但这不危及工程质量,因此在古建上,这种省工省料又不影响安全的做法叫“偷手”。

城墙地基下面的缝隙里垫的土,在匠人眼里被称为“偷手”,虽然节省材料了,但不危机工程质量。

“长城既是古建筑,更是以遗址形态保存下来的,但我们对它的了解还只有一个个片段。”尚珩介绍。通过考古,可以了解到长城建筑的一些基础信息,如建筑形制、工艺做法等。还可以了解有关长城的文化信息,如长城怎么使用、戍守士兵每天的生活是怎样的、长城是怎么废弃坍塌的等。“它们都让我们的长城历史拼图又完整了一点。”尚珩表示。

长城上的树是砍是留有了依据

研究性修缮的考古是为后期保护工程服务的,因此长城病害的成因是研究重点。找到了病根才能为修缮开药方。为此,项目开展了多学科协作。

在清理完的城墙上,能看到很多只留根部的植物,根上长出新叶子。这些植物为什么没有清理?“在以往的长城保护项目中,长城上的树是砍是留,存在争议。有的认为是树都应该清,有的认为有些树可以起到保护城砖的作用。这次,我们就邀请植物专家介入,对长城上的植物进行研究,弄清到底哪些植物的根系会危及长城本体安全。”尚珩介绍。

植物研究团队在年7月到年5月之间,到现场开展了多次详细踏查,记录墙顶面生长的植物种类、规格、生境等相关生物信息。

在这段仅多米的长城上,团队共调查到36种植物,包括乔木10种,如酸枣、刺槐、胡桃楸等;灌木11种,如荆条、雀儿舌头、扁担杆等;草本15种,如铁线莲、鸢尾、北京重点野保植物黄精等。植物涉及20个科,包括蔷薇科、大戟科、豆科、桑科等。

根系长到墙里的植物。

初步调查发现,胸径或地径在10厘米以上的乔木和大型灌木,如山桃、山杏、荆条等,根系作用力大,如果生长在墙顶面与墙边缘衔接处,对墙体造成的破坏最为严重。灌木对墙体影响差异较大。总的来说,规格较小的新生植物如麻叶绣线菊、三裂绣线菊等,生长在墙顶面基本无破坏作用,但生长于墙顶边缘两侧中等规格的小叶鼠李、胡枝子等,形成墙体外侧与顶面间的根系穿插,则破坏力较大。后续将形成专门的研究成果,对长城上的植物该如何处置做出指导。

长在墙柱里的植物根系被保留,一旦清理,这段残墙也会坍塌。

不光有植物专家。项目还邀请力学专家对长城上使用的灰进行研究,尤其是对还和砖连在一起的灰的韧性、粘度等进行研究,分析建筑材料的特性,为后期修缮提供指导。

长城上的植物根部被保留,植物专家将对植物根系对墙体的影响进行研究。

考古现场网上可看

考古工作听着很神秘,普通公众能否参与?

“当然可以!有两种途径。可以在网上通过数字化建模技术实现‘云登长城’;今后在疫情防控允许的情况下,还将组织公众开放日,邀请市民现场参观。”尚珩告诉记者。

其中,数字化建模是此次研究性修缮引入的科技手段。在杂草清理前、清理后,考古挖掘中期、考古结束四个时间节点上,对长城本体及周边环境进行数字信息采集,建立三维数字模型。在模型中,大到墙体周边的地貌、植被,小到敌台上文字砖上的文字,都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敌台上重见天日的窗户。

“使用了三维激光扫描、倾斜摄影测量、全景采集记录等技术。还首次应用安装了3个物联网监控摄像头,每5分钟拍摄一张现场照片。”数字化建模负责人、未名文博数字化与健康管理中心高级咨询师马赫介绍。因为考古干预具有不可逆性,通过数字化采集,实现全生命周期记录,可以据此对比长城在考古过程中发生的变化,以供追溯。

有了数字模型,不但可以实现对文化遗产的实时监测,公众也可以在家实现“云登长城”。

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

记者于丽爽

编辑王雯淼

流程编辑刘伟利



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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